【暗话·5】
“我从下头区片考上来，除记性好，百无一用，幸而楚老师提携我一把，但究根究底，我下的那点功夫，能和李素宣他们打小学上来的比吗？”
陈桑间叹口气，将外套脱下来系在腰上，抻起手臂慢慢向后拗下去。陆桐生只握着根一指粗的树枝劈劈啪啪地抽着面前一丛紫叶小檗，看绛紫色叶子黏黏地附在枝条上，再被啪地一声纷纷打落下去：
“所以呢？”
“——所以我不指望。”
陈桑间在不曾习舞的女孩子里，尚算腰身柔软，松松地倒仰着上半身笑得极洒脱：
“我这样的人，要几个就能有几个，半点儿也不稀奇。何况这里的老师，什么牛神鬼怪没见过。——我毕业稍过几年，便不再指望老师记得谁是谁了。”
陆桐生手上微微一震，微微笑着，一树条子抽得紫叶纷飞，开口却是轻描淡写：
“——我不接受。”
陈桑间拾起那根一臂长的树枝，在枯瘦手指间流畅地转着：
“你不行？”
陈桑间直起身来，看着陆桐生丢了树枝，走到连廊台阶旁，抬手抚了抚斑驳的油漆裂纹，回过头来，面上兀自带着微笑：
“对。钟笙姐姐。——她要是忘了我是谁，我肯定没法儿接受。”
“果然。”
陈桑间摇摇头，将树枝高高地抛上去：
“——本源派，天赋异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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