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河

骆阕有一套颇令人讨厌的诡辩本事。却往往语调温柔,好像不经意地使出来,被驳了,就把话题转开,拿准了她不是骆诤,不敢和他较真吵嘴。


他故意装作不知道,任由骆诤溜去网吧打游戏,而带她去看展览,她说一幅画真好,她真喜欢这个作者。骆阕却说,画出这种画是时代产生的结果,不是这个人也会是另一个,是眼前的这一个不过是偶然,作品也是属于全人类历史的,所以不用喜欢这个人。——那些漏洞分明的话,多年后听起来,如果不是有几分真的哀伤,就是一种生硬的多嘴,然而被他拿来做芒果慕斯蛋糕镜面的果浆一浇一漫,在骆识晨起迷朦的眼睛里,一切就变得光滑而完美无瑕。


她那时候比骆阕矮三四十公分,悄悄抵在骆阕背后,他披散下来的半长鬈发尾,刚好痒酥酥地落在她的额顶,是小女生口耳交接里的极品身高差。在没有骆阕的地方扮演“无知世界大天使”的骆识没有可以交接的口耳,孤零零地听见了,于是一份独享其世界的惊愕,向四海八荒肆意乱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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